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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逆白黑/朱修磕粮]万圣绮谭-END

123:

(我把巧克力给你,你把你自己给我,好不好?)





    “放手!放开我!”




  鲁鲁修没想到自己运气竟这么差,刚进门就被屋主逮了个正着。可他的挣扎实在是微不足道,两条细腿才蹬了几下就被屋主牢牢握住,彻底动弹不得。




  眼看掌中的小人在挣扎间甩落了军帽,满头黑发微微扬起,魂牵梦萦的紫色眼眸中流露出熟悉的傲慢与羞恼,朱雀顿时再无怀疑。




  双手触及之处传来温暖柔软的感觉,真实而美好,重逢的喜悦瞬间填满了朱雀本已空洞的心房,多年来行尸走肉般的麻木一扫而空。他情不自禁深深亲吻着小人的发心,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抑:“真的是鲁鲁修!你终于回来了!”




  冷不防被叫出名字,鲁鲁修一愣,首次正眼打量面前的男人。




  只见他高大英俊,无需刻意表现,成熟倜傥的男性魅力便自然显露。但在这陌生的气场下,他的眉眼却是熟悉的。像一枚被时光酝酿成熟的青涩果实,带着沉甸甸的饱满落入鲁鲁修心湖,激起心绪翻涌。




  “朱……雀?你怎么长这么大了?你不是才16岁吗?怎么看起来……”久别重逢,鲁鲁修虽然开心,但更多的却是不解,想不通朱雀为何会成熟得像个大人。




  按理说东方人外貌看上去应该比较年轻才对,可朱雀怎么——一念未已,忽然有温热的“雨滴”落在鲁鲁修头上。只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小小的脸蛋便被全部打湿了。




  意识到那是朱雀的眼泪,而且颇有止不住的架势,鲁鲁修顿时手忙脚乱。




  想要伸手替朱雀拭泪,短短的胳膊却怎么也够不到,他只得姑且用小手抵贴着朱雀大大的手掌,努力将自己的体温传达给他,同时无奈地安慰:“不要哭了,你这体力笨蛋。该哭的是我才对吧,突然变得这么小,还落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抱歉,我太激动,把你弄湿了。”如今的朱雀早已不是当年一激动就会哭得无法自抑的毛头小子。一时忘情之后很快擦干了眼泪。




  小心翼翼地将娇小的鲁鲁修放到茶几上,用纸巾擦干净他的头发和脸蛋。生怕他又突然消失似地用拇指与食指紧紧捏住他小巧的手心,又惊又喜地确认:“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他不关心鲁鲁修出现的原因,也不在意对方变成了什么模样,只在乎恋人会不会再次离开。




  体会着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传来的充实感,鲁鲁修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口中却说道:“说什么傻话,在恢复正常之前你当然得照顾我。啊对了,学校那边你得帮我去请个假,否则娜娜莉她们会担心的。”




  “请假?”原本沉浸在重逢狂喜之中的朱雀终于察觉了鲁鲁修话语背后透露的讯息。思索片刻,他问道:“我们分别多久了?”




  鲁鲁修皱了皱眉:“自从日本战败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可是你变化也太大了吧,看上去简直像个成年人似的——啊!莫非你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问题?我之前是幽灵状态,但刚才试着用巧克力充饥后变成了实体,不如你也试试,说不定会变年轻哦?”




  “……”不,即使把整个不列颠的巧克力都吃下去我也不会重返青春。




  看来鲁鲁修的记忆出了问题,还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朱雀想了想,决定暂时不说出真相,免得让状态不对的鲁鲁修雪上加霜。




  见朱雀沉吟不语,漠视了自己的提议,鲁鲁修心中有些微妙的不快:“我知道这种事一般人难以接受,但你连我的话也不相信吗?”




  “当然不是!”朱雀连忙否认,随即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该怎么和鲁鲁修说明现在的情况呢?直接开口会吓到他吧,而且千头万绪,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讲起——有了,先让鲁鲁修看看这个世界的变化,再告诉他真相吧。




  灵光一闪,朱雀露出笑颜,提议道:“鲁鲁修,既然巧克力能让你变成实体,说不定也能让你长高,我们现在就出去买怎么样?”




  ——我在家等你,你替我买来不行吗?




  鲁鲁修刚想这么说,却发现朱雀眼神闪闪发亮,仿佛异常期待与自己一起出门,便默默改了口:“好吧。不过我这个样子……”




  “看我的。”




  朱雀到厨房取来一只酒盒,三两下拆开,毫不在乎地取出价值不菲的红酒扔到一边,又将盒子清理干净,垫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做完这一切,他向鲁鲁修优雅地行了一礼,“请您移步,我的殿下。”




  “最好的酒庄在最好的年份出产的收藏级别红酒,看来你现在过得不错。”鲁鲁修毫不迟疑地踏进了临时居处,用毛巾将自己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调整出一个最舒适的角度坐好,才对朱雀说,“走吧。”




  随意披上件外套,朱雀像触碰美丽却易碎的珠宝一般,珍而重之地抱起了装着鲁鲁修的盒子,离开家门。




  鲁鲁修起初还担心被别人看穿,但走完一整条长街,行人都以为朱雀只是抱了一瓶未包装的红酒,并不特别留意。于是,原本警惕的鲁鲁修慢慢变得松懈,开始对朱雀抛出一连串疑问。




  “朱雀,你在工作还是念书?为什么小孩子都认为你是妖怪?是因为你飞速成长的样子被他们看到了吗?”




  “……”似乎不管回答哪个问题都会谈到现状,朱雀便巧妙地岔开了话题,“鲁鲁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巧克力?”




  “只要是原味的都可以。”




  鲁鲁修刚要继续追问,看到迎面走来的小孩们,忽然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某个刚才一直被忽略的问题:“朱雀……我们不在11区吗?”




  即使在不列颠人集中的城市内,仍会不时看见几个从事体力劳动的11区人。可现在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张东方面孔也没有,全是清一色的欧洲人。




  鲁鲁修瞪大眼睛仔细打量两道的街道,越看越是惊讶。




  身为皇子,从小接受政/治熏陶,即使已经离开皇宫多年,鲁鲁修在这方面依旧十分敏锐,很快就看出眼前的国家比不列颠更为热闹繁华。




  可是,不列颠是已经世界第一大国,除此之外,鲁鲁修想不出哪个国家更有实力。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疑惑的话语刚刚出口,旁边的巨大广告屏上便跳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女皇的授意下,皇宫外围设起了万圣节彩灯大道……万圣节当夜,允许潘多拉贡民众前往参观游赏,拍照留念……”




  屏幕里,已然褪去稚气,出落得优雅美丽的年轻女子微笑着站在巨大的南瓜彩灯下,向人们挥手示意。




  “娜、娜娜莉?!”死死盯着巨屏中的女子,鲁鲁修大惊失色。




  记忆里昨天还在餐桌上向自己撒娇的妹妹一转眼便长成了大人,甚至还当上了不列颠的女皇,天翻地覆都不足以形容这变化。鲁鲁修彻底陷入混乱之中,连朱雀担忧的呼唤都听不到。




  等他稍稍理清自己的思绪,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那幢灰色小楼。朱雀坐在他面前,俊颜近在咫尺,绿色眼眸中满是焦急。




  见他似乎恢复了清明,朱雀连忙问道:“鲁鲁修,你——”




  “等一等,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打断朱雀的关怀,鲁鲁修有点艰难地说出那个怎么想都不可能、却是排除其他所以更不可能的推测之后留下的唯一猜想:“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对不对?在我消失的这些年里,是你保护娜娜莉并协助她当上女皇的吗?”




  虽然并不认为朱雀和妹妹有那个政治头脑,但事实结果确实如此,鲁鲁修不得不往这方面推测。




  但朱雀却否认了他的想法:“不是哦,鲁鲁修。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并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鲁鲁修更疑惑了:“那会是谁自愿帮助你们呢?”




  穷极推理,他也想不出这样的人选。




  “的确有这样的人。”说着,朱雀稍稍低下头,与他凑得更近了些,“始终愿意无条件帮助娜娜莉、帮助我的那个人就是你啊,鲁鲁修。想起来了吗?你创造了一个新世界,却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离开了。”




  “……我?是……我?”意想不到的答案让鲁鲁修再次惊呆了。




  张了张嘴,他刚想提出新的疑问,眼前却突然有大片大片的影像走马灯般急速掠过。




  他像置身无数胶片组成的万花筒,从生命初始顺流而下,重逢、背弃、合好、共谋……每一次浓墨重彩的大起大落,始终有绿眸少年的参与。他们像两颗并肩旋转的行星,不管遭受怎样的外力干扰,最终总会被名为爱情的引力重新牵引回原轨。




  刹那间,他明白了朱雀为何成熟若斯,为何深居简出,为何被人当成都市传说中的怪物指指点点。




  “朱雀,好久不见。”




  鲁鲁修踮起脚尖,在朱雀脸庞轻轻吻了一记。




  被遗忘的时光,就此复苏。




  “欢迎回来,鲁鲁修。”朱雀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不敢用太多力气,生怕弄伤了小小的恋人:“这里……还疼吗?”那是十年前他亲手刺下的致命伤。




  鲁鲁修轻轻摇了摇头,“很温暖。因为……我回来了。”回到了你身边。




  朱雀想抱抱他,却又怕弄疼了他。纠结好一会儿,最终叹着气打消了这念头,“鲁鲁修,只要吃巧克力你就能变回来吗?我马上给你买一箱回来,好不好?”




  刚才鲁鲁修看到娜娜莉的影像后状态非常糟糕,朱雀便直接回了家,没再管什么巧克力。




  鲁鲁修马上警觉地盯着他,“你有什么企图?”




  “你居然问得出口!体谅一下我的需求好吗,我为你守寡十年了。”




  鲁鲁修一下羞红了脸:“笨蛋!这种事怎么能大声说出来!”




  朱雀笑着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发心:“所以就别让我再说了,给我个直接做的机会,好吗?”




  鲁鲁修狠狠瞪了他一眼,一直拢在短披风中的手迟疑半晌,才不情不愿地伸了出来,抱着一颗对他来说大得有点过份的巧克力,“哼,拿着!”




  “诶?”朱雀顿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鲁鲁修,你什么时候学会变魔术了?”




  “少废话,快帮我弄碎。”才不告诉他,这是自己在草丛里捡的。




  跑到厨房忙碌片刻,很快,朱雀便拿着捣碎的巧克力坐回了他身边,却没有立即交给鲁鲁修,而是跃跃欲试地问道:“要不要说句‘trick or treat’看看?”




  鲁鲁修直接踢了他一脚。




  这点力道对朱雀来说不痛不痒,但他还是配合地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这么久没见,鲁鲁修还是喜欢害羞。




  这么想着,朱雀刚要把巧克力递过去,冷不防,鲁鲁修突然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般飞快地亲了一记,旋即缩回去别别扭扭地说:“这下总够了吧?”




  朱雀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更大了。随即,他连嘴巴也一起张大了:“鲁鲁修,你——你变大了!”




  只见亲吻结束之后,鲁鲁修迅速恢复成原本的少年身材。修身军服熨帖地勾勒出他纤细得不堪一握的腰身,配着同样紧贴身段、曲线毕露的长裤长靴,显得格外诱人。




  ——原来能让自己恢复的并非巧克力,而是朱雀的吻。




  脑中刚转过这念头,鲁鲁修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毫无预兆地被朱雀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对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不够。”眉飞色舞地说完,朱雀迫不及待把他抱进了卧室。




  接下来的三天,鲁鲁修除了呻吟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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