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sia

【反逆白黑】明日

初顾:

· 某天深夜脑洞,不知所云。


· 零镇,梦中梦玩不腻。


· 作者是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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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就是明天。

自从听过鲁鲁修的计划后他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从那样的梦中惊醒。开始的时候他还会神经质的冲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一遍遍的清洗双手,好像上面真的沾着皇帝的鲜血。到后来的麻木,好比现在失去睡意的他打开台灯,眯着眼看放在身旁的闹钟上显示着的时刻,三点二十分,叹了口气将一头凌乱的卷发抓的更不成样子,他坐起身在床头柜里翻找起来,他需要药,那个女人在他开始做梦的时候给他的。但是很可惜,他盯着手里完全空了的包装物,咒骂了一声将它狠狠地朝墙壁砸了过去。被噩梦折磨神经脆弱的帝国最强战士竟然把头埋在双膝间大哭起来,已经够了吧。
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你不能把什么都算在他头上。难得好心的魔女在他又一次怪罪鲁鲁修时还试图维护他,但是皇帝只是坐在王座上双手交叠支着下巴默认了他全部的控诉。他没看出鲁鲁修甚至要比他更憔悴,他只是言辞尖锐的数落他一直以来做的混帐事,而事实上他才是那个最大的混球。受够了这些几乎每天都要上演的愚蠢戏码,魔女转身打算离开房间,鲁鲁修终于开口,你可以的吧,做些什么让朱雀每晚能够好受些。
哦,当然。事实上她更想翻个白眼然后喊他们白痴,但是显然她没心情在最后的时刻还和鲁鲁修对着干,死者为尊。
他抿着嘴笔直的立在那里,他当然知道那不是鲁鲁修的错,他只是习惯了把所有一切症结都归咎于他,而他从不反驳。


C.C.想的话她也可以是个很有效率的人,皇帝命令她的当天她就把东西给了他。拿到那些说是可以抑制纠缠不休的恼人梦境的药后就打算离开的他突然被那个女人叫住,她当时在摆弄从鲁鲁修那抢来的精致茶具,不过他并不认为C.C.会有邀他喝下午茶的兴致。她问,尤菲米娅是光的话,鲁鲁修是什么呢?
怎么回答的他已然不记得,不过撇开确切的答案,他模糊的知道那不是好词,无非是恶魔,刽子手诸如此类的。他一度认为像鲁鲁修这样罪业深重的人也配和尤菲相提并论?可他却一直记得他对优雅地品味红茶的魔女说,你最好换下那套衣服。
那套鲁鲁修对照皇帝的白袍亲自设计的女性服饰,换句话说,那是他为皇后做的。虽然到死他都不会有那样一位女性在身边,但他确实是那样一个事无巨细到让人发指程度的家伙。而C.C.正穿着它。
好吧,如你所愿。魔女朝骑士摆摆手,脾气坏到没朋友的枢木卿。

而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别总是欺负朱雀。被文件淹没的皇帝起身揉了揉眉心。
是是是。将房间弄的满是浓郁的芝士味餍足的魔女趴在沙发上毫无诚心的附和皇帝,无奈的鲁鲁修走近帮她把丢了一地的衣物整齐放好,鲁鲁修真是个好妻子,她称赞道。
撇见鲁鲁修脸上淡淡的笑意,他觉得分外刺眼。
他怎么能。


 


心烦意乱的去技术部为兰斯洛特·阿尔比昂做新一轮的数据测试,看到他疲惫的模样,年长的女军人很担忧的询问他状况,而他什么也不能说。


对不起,他擦拭额头的汗水闷声说道,然后在罗伊德博士难以置信的表情下把塞西尔小姐精心准备的便当全部吃下腹。


他没有办法把一切告诉他们,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谁会想到恶德皇帝和他背叛成性的骑士费尽心力想把世界弄到手是为了摧毁它?作为计划的执行者之一,他在听到鲁鲁修坦白一切时同样难以接受。


这一切都是为了娜娜莉和尤菲所希冀的温柔的世界。皇帝在谈话的最后这样对他说。


他并没有对卡莲说谎,他确实是为了世界的明天。


他曾那样相信,所谓的明天一定是充满希望的和平美满的存在。不管牺牲再多,他都想要看见,尤菲对他所描绘的世界。


 


而在零之镇魂曲即将到来的前夕,他踌躇了。


他看着缩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看旧照片的女人,我想那是嫉妒。


嫉妒我吗?C.C.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用力把厚重的相册簿砸在他身上,你是傻瓜吧?


啊啊,鲁鲁修也一直这么说。


事实上,对很多事他并不是一无所知,他只是习惯了装出一副天然无害的模样。例如他很清楚鲁鲁修到底在执着什么,知道如何才能真正重伤鲁鲁修,而他也确实有这份狠心,他比他的友人想象的还要了解他。他清楚鲁鲁修的戒备感,绝对不轻易对他人吐露内心,而他也渐渐变成那样,他们都不再是八年前的自己,除了他的混账程度和鲁鲁修的言不由衷。


他注视着相片中的友人。


然而在这一刻他才如此强烈地感知自己的内心——


想要去了解。


运动神经差劲的鲁鲁修,被迫套上洋装的鲁鲁修,和会长一起烤制点心的鲁鲁修……那些真心微笑的鲁鲁修,鲜活存在的鲁鲁修。


 


突然好想要见到他。


 


他匆忙披上装饰华丽的深色披风独自走在白羊宫的回廊里,他想要知道皇帝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


被C.C.拉去散心的鲁鲁修从马匹上下来在湖边席地坐下,他一直知道他的青梅竹马有着不输于女子的精致容貌,他偏头对他微笑,在绚烂的晚霞里,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陛下?


已经无所谓了。鲁鲁修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那会是什么样的话?


抱着这份强烈的求知欲,他就这样近乎无理的连通报都没有闯入了皇帝的睡房。


鲁鲁修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书桌前批复着文件,房间里哔啵的炉火烧得很旺,骤然涌向他的温暖气流却无法让他放松下来,反而使他更加得拢紧了披风。


有事吗,朱雀?


凝视着皇帝疲惫的紫眸,他所有想要说的话全部鲠在了喉间,不,他握紧藏在披风下了双手,他不能够。


面对皇帝甚至是抱有期待的目光,他咧嘴说道,鲁鲁修,你真是个卑鄙的男人。


是啊,卑鄙。所以别再引诱我了,鲁鲁修。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皇帝变得苍白的可怕的面容,鲁鲁修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而他忘了面前的人是枢木朱雀——他远比他想象的要了解他。


皇帝换了称呼,零之骑士,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如果你没有要事的话,就请滚出朕的寝宫。


就是这样,他笑了起来。他说过的吧,他知道鲁鲁修的一切,不管是鲁鲁修说过的或是没说过的,无论他曾如何的渴求过,他永远无法伸手去获取。


因为这都是为了世界的明天。


 


渴望和妹妹一起活下去的鲁鲁修会被夺去宝贵的生命。


渴望死去的枢木朱雀会放弃作为常人的幸福背负这个世界直到永远。


这是他们所必须要接受的惩罚,作为玩弄世人意志的代价。


 


凌晨四时五十分。


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就会升起,而全世界的人们也会迎来新生。他无神的看着桌上整齐放着的深紫色礼服,却始终摆脱不了鲁鲁修在湖边看着他微笑的模样,以及皇帝张着嘴无声的话语。


求求你,告诉我。


他再次大哭起来,你口中的明天真的会降临吗?


直到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他满是泪痕的脸颊,鲁鲁修……


 


他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天花板花费了几秒钟让自己适应骤然间的头晕眼花。


已经够了吧。女人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失真,娜娜莉,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哥哥他已经死了七年了啊,朱雀你还要吃那些药到什么时候,你要弄垮自己的身体吗?


原来鲁鲁修早就已经死了,他却始终把自己囚禁在过去的梦境中,以为时间还停留在零镇的前一天。


我不会有事的,他努力对娜娜莉露出笑容,我答应了他啊,我会守护这个他用性命交换的世界还有他最宝贵的妹妹。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裹在宽大的深紫礼服中,看起来和他那样相似。他一直知道他的友人聪明绝顶,连自己的死亡都仅仅是象棋盘上为了胜利而做出的一步牺牲。他也曾那样相信,他说过的话必然成真。


太阳升起就是明天。


而后来的他才明白即便真的有明天也不见得会比现世美好,因为他所追求的,只是和大家在一起,只是……想要和鲁鲁修在一起。他一直以来都是那样深深的、深深的迷恋着那个人。


 


再次见到C.C.时他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而她和离开时别无二致,好久不见。


时隔多年他对这个引发一切罪恶开端的女人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恨意。


她打量了他许久,或许鲁鲁修是对的。


他笑了起来,是啊,他一直是个狡猾的人。


无论世事变迁,他的友人留在他们心中永远是十八岁的模样。


 


你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或许吧。


不管是恶德皇帝也好,救世主也好,这个世界上少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然而C.C.,至于明天,属于我的明天,却永远也不会来。


风吹起魔女的额发,露出隐藏在下面红色的不死鸟图腾。


你问过我尤菲是光的话,鲁鲁修是什么。是什么呢,我想是空气吧,活在面具下的我早已不再需要光明,但我却无法舍弃空气,失去那个人的我,根本不能算真正活着。


 


终于可以去见他了。


魔女金色的瞳孔盈满了泪水,又一次。


 


会来的吧。


明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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